苏闲渔

谢谢你能来听我讲故事。
有开头的东西都会弄完。

咸鱼。非常之咸。
在温暖的季节翻面。
月更侠。永远高三永远十八岁。

【叶修中心】宴 [章十八]

————ooc有,私设有。

————废话太长了,请戳楔子

————前章


无论是皇帝还是列位身居高位的武将,都非常高兴会有一个人主动请缨,为他们解决燃眉之急。所以周泽楷请求出征的折子很快得到了批准,几日之后他便离开了京城。

并不是每一次将领出征都是列队出城的大场面,周泽楷也只是骑上了他惯用的玄色骏马,马鞭一扬,便卷着尘埃出了城门。

到底是有人不愿他建立功勋,踏上去往北方的路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所有可堪调用的军队还是早已开赴边境的残余部队。

叶修不知道他是哪一天走的。但是他能猜到,再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捷报传来。

他猜得不错。

半个月后,下朝回来的叶秋就告诉他:北狄的军队被周泽楷打散溃退,已经后退二十里驻扎。

“不过可惜,”叶秋说着,“他这样太过于显眼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终不能让他罔顾千万将士性命,只为保全自己在朝中的位置吧。”叶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你觉得最近形势怎样?”

“所幸最近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总算是入了秋,从百姓到朝堂都有的忙。总算还有个清静些的机会。不过你也知道,到了秋后,有些账该算了。”

“你从小算学就不开窍,小心没算了别人,先把自己算进去。”叶修望着叶秋,嘴角扯着笑。

“哪里有你这样说话的!”叶秋瞪了他一眼,“再说不还是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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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冷来的早些,时日一点点地流淌,便是风吹梧叶落。城中落叶少人扫,懒散地堆在路两边,每每有人经过,便还要发出轻微的脆响,但那声音又往往轻得失落在风里。

朝中自少了冯宪君之后,冯派便是群龙无首,丢了不少士气,虽然喻文州暂且还算是担得起重任,但是他到底是年轻,根基不深,在朝中的交好也多半是靠着冯宪君。不仅如此,还有一派老臣自矜老成,面对喻文州的时候更是居高临下。这样一个看起来温和到甚至有些软弱的人在他们眼中是远远不够对他们发号施令的。

但其实喻文州远不是他看起来的那副样子,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他自然懂得扶植培养自己的势力,因为官场中众位老臣派系稳固,他便借了自己吏部尚书的便利广交同龄,与吏部侍郎肖时钦,山东总兵韩文清都是私交甚笃。另外,半年之内,他已经做好了不少准备,哪怕陶轩有万无一失的计划,他也有信心能够找到最薄弱的一环,然后一击致命。

尽管如此,他心中最完美的构想还是建立在手中的筹码没有发生变化的前提下。

喻文州没有想到,陶轩这活络手脚的第一步意外地与众不同。

过了中元,便有人上书论叶父的十条罪状。叶父一向清廉正直,但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同僚。虽然他已经退休家中,但是记恨他的人并不介意这次机会来得晚了一些,便从他过去的那些诗文当中找出些“图谋不轨”的字句来,在文字上吹毛求疵多半是一找一个准儿,而包藏祸心这种罪名更是年轻的皇帝看不得的。

皇帝看着愈演愈烈的势头,更是不满。他心下盘算,不过就是夺了个致仕老臣的殊荣,到底也已经离开朝堂,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便爽快地下令,废除加封的种种虚衔。

只不过这一决定并没有让朝臣停手,反倒是还有了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当口,首当其冲的便是叶秋。

叶父与冯宪君一向交好,二人本就是同科入仕,又因为政见颇为相合,便总会相互帮衬。虽然叶父并不愿意广结朋党,但是那一顶“冯派”的帽子却是摘不掉了。

眼见这二人接连受劾,叶家根基便如大厦之将颓。叶秋任职兵部,又掌大权,在军中尚无立足之地的陶轩想必会先从叶秋下手,借文官势力来间接掌控武装势力。

叶秋看清了形势,心中并无畏惧,却仍然闷闷不乐,长吁短叹没有发出声音,却全写在脸上。

“哥……”

叶修在一旁理账,但是自从叶秋在他身边坐下,那账本就没正经翻过页。

“我此番定然是要遭贬的,没准还要被发配去云南戍边,你可就见不到我了……”叶秋叹着气把尾音拖得老长。

“那还望大人韬光养晦,重整河山,卷土重来也未可知。到时候为兄必定出城迎接。”

他的神情远没有他的语气轻松,眼睛仍是盯着账本。

 “哥……那我也见不到你了啊。”叶秋的手指毫无目的地转着一个茶杯,杯中的茶汤摇晃着。

“好男儿志在四方,要以大事为重。”

叶秋一时竟无话可说了,只能瞪着眼看他。

“经此次一劫,我在京中必然是呆不下去了。朝中有心匡复正道之人就更少了吧。陶轩敢下手便是有把握拿得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不知今后形势如何。哥,我只托你一件事,我离了京定然消息阻塞,如果有什么异动,一定告诉我。”

正值午后,却有一人传令叶秋即刻进宫,他停下了转动茶杯的手指,脸上那愁苦的表情敛得差不多,又是一副谢安式的波澜不惊的模样。丢下一句“终于来了”便消失在门口的光芒中。

叶修望了望那片刺眼的阳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想要写字时,发现手中擎着的笔早已干了。

叶秋没过多久便回来了。

“去南京,”他向叶修宣布,“说是南京空虚,要我去补个兵部尚书的缺。”

“这感情好,什么都没变,却愣是叫你只能在一旁看戏了。”

“可不是,竟是直接把我送到南京养老了,比当个县令还不如。”

“你到南京,到底不会短你吃穿,你把父亲带到南京,照应方便些,也能少几分风险。”

叶秋一面答应着,一面又产生了些许怀疑。

“你……莫不是有什么想法?你让我把父亲带走,多半是怕他拦你吧?”

“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就是你的俸禄多少能充盈些,我一介铺子里的伙计哪里有什么钱可花。再加上你们二位位高权重,离了京城还能少些眼睛盯着。”

叶秋没说什么,但他的眼神仍像是不太相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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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走的那日,天气正晴,当真可以算是天朗气清的秋日好时光。

“年少时不知愁为何味,天凉便言秋光好,那知现下竟觉得这天光云色,清风落叶让人恼了。”

“就你这许多文人的矫情。”叶修捶了一把叶秋的肩膀,“南京又不是有去无回的地方。”

叶秋指挥着家人把行李都搬上马车,又跟父亲一起坐了上去。他们并没有带什么贵重物件,他父子二人都是志不在富贵,为官多年也不曾有多少收藏,就是这一间宅院也都是先皇赏赐而来。

叶修立在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渐渐驶远,便缓缓转身走回深深的宅院。

“眼见他起高楼……”*他哼着不太成调的曲子,朱红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上。

 

* 孔尚任《桃花扇》

架空朝代,平行时空,不要在意细节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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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着窗的坐榻上,茶壶吐出的水气蒸着茶香缓缓缠绕着飘散。

正是乍寒时节,虫鸣鸟唱都渐渐消失在寥廓的天空中,距离叶秋去往南京已有了月余。

“师兄,我听闻陶轩竟出手弹劾叶秋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是比我想象中的大胆了很多。”

“多半是觉得老之将至,流光不待人吧。他那般操劳,难保不会老得更快。”

喻文州听罢便轻声笑了笑,但他脸上一贯都是那样的温和笑容,也看不出那笑是否加深了些。

“不过,时间紧迫倒是真的。前线上的境况可是不同以往了,兵部上的势力,晚得之不如早得之。”叶修手肘倚在小桌上,又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前几日前线又传来了几份战报,都是大捷。周将军虽然年轻,在战场上当真是所向披靡。”

“那是自然。”

叶修未加思考便脱口而出,说完又觉不对,便再补上一句:“他也算主动请缨,自然要做出点成绩来。”

“只不过纵是如此,也无法改变朝中的危机丛生。如今兵部尚书的人选未定,想必陶轩是有所准备的。而内阁首辅也一直空虚,皇帝也迟迟不安排其他大臣入阁,不知是作何想法。”

“内阁之争皇帝不动,陶轩便不会动。”

“但他总归会独揽大权,到那一天我们多年的努力便会付诸东流了。常言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不能有功于社稷,保天下生民安乐,这官做着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文州,你跟我说话用不着那一套,直说便是。”

说罢,又凑上前去,仿佛要看清楚喻文州眼中究竟有什么似的。

“师兄,如此这般久了,难免会忘记。海涵,海涵。”喻文州任他凑上来看,岿然不动。

“胡扯,你这孩子小的时候就没见你有求于人不先‘张本蓄势’的。”

喻文州低头抿嘴笑着,将茶壶调转了个方向。

“师兄,喝茶。”

叶修叹口气,笑着等他的下文。

“多年积累如果就此隳毁,实在可惜。还望师兄能够力挽狂澜,救局势于水火之中。”

“文州,事已至此,已经不是我想不想能够决定的了。期月之前家父和舍弟刚刚受劾而去,我在这时怎么可能能躲得过?而且那日皇帝见过我,也清楚我是谁,你也在场。”

“师兄,事在人为。如果你当真愿意伸出援手,我自然有办法。”

“文州,你变了。你从前背书总背不会被打手板的时候还会哭呢。”

“师兄,其实没有变。当时要你帮我,今日还是要你帮我。”

“那好,我就为了那一个……两个……三个人再加上你们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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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洛阳的纸不知有多少,但是如今北京城中却是数以千万计的纸张都没了踪影,古柳下的小贩叫卖的开场白都变作了“全京城最后一刀”。

有奇事,自然不乏好事之人。京城里几家公子少爷一同命人四处打探,便知晓了前因后果。

听闻是一个名叫“君莫笑”的奇人,受人相邀,便是文不加点,一气呵成,写就了一篇堪比子虚上林的奇文。街坊邻里得知,都争相传抄,一时间竟连大字不识的白丁也求人抄了藏着,直引得纸价飞涨,连那些临近消亡的小作坊都起死回生。

知晓原委,便将那文章送与皇上。

当朝皇帝并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他虽是自引为明君,但是也颇崇敬已经作古的宋徽钦二宗。简而言之,他虽不甚有文采,但是倒还算是对诗文有些鉴赏,也就有心寻些文才过人之辈。虽不见得对朝政有何益处,但是广纳入幕之宾,倒让皇帝有了一种孟尝般的成就感。

读完,皇帝便直呼妙哉,连连吩咐立侍一旁的近臣,尽快找到这个“君莫笑”。

叶修虽是取了个假名,但是并不意在隐藏,仍是每日大摇大摆地在陈家铺子察看一番,连那日作文所用的条案都没有挪动位置。

陈果猜不到叶修如此这般是为了何事,但是她却是清楚,事到如今,叶修早已不可能只是在京城安稳地开着这一家铺子了。虽然猜不到前因,但是她还是猜到了结果,毕竟在京城之中,无数条将每一个人相连的线将叶修织在了中间,当漩涡开始旋转的时候,他便没有了作壁上观然后全身而退的可能。

她觉得叶修有话要对她说,但是大概是因为没有想好措辞而迟迟没有开口。她的性子一向干脆利落得很,于是便直接将准备出门的叶修拦下,两手撑着门框,整个人堵在门口。

“叶修,你有什么打算,今天不说出来我不让你走。”

“正好天色晚了,今晚我就在这住吧。”叶修说着就要往回走,没有抬起头。

陈果忽然急了,叶修很少表现出这样一种完全回避的姿态,这让她的心里慌张了起来。她其实并不担心叶修做出任何选择,除了彻底离开陈家铺子,远离她身边的一切。

她快走几步,又回到了叶修面前。

“叶修,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没有人能够掌控一切,所以你不必为了不得已的事情而有负罪感。”她稍稍缓了口气,“而且我们会支持你。”

说着,她扯过了旁边正经过的包荣兴,虽然他一副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样子,但还是立刻高喊:“叶先生,我也支持你!”

叶修叹了口气,略作踌躇,还是出了声:“我今后大概时间都要花费在朝中了。我虽是不知道如此是否会有些什么用处,但是我毕竟不能眼看着亲朋故交天涯飘零,多年心愿化为泡影。”

他身后便是一把椅子,便浑身无力似的坐了下去,把他那根烟管抽出来,在桌子上磕了磕烟灰,重又填进烟草来。

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仰着头,任烟草燃烧绕出氤氲朦胧的烟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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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底下没有什么新鲜事,尤其是京城这个人多事多的地方。

没过几天叶修便被个不知什么来头的无名小卒找了出来。皇帝本打算一纸诏书便请了这位才子到宫中来,没想到听闻人说这位才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陈家铺子时便改换了主意。铺子里女眷那如花似玉的容貌他还未尝看腻,自然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皇帝便装出现在了陈家铺子门口。

那无名小卒伸手向角落里一指,说:“就是那位了。”

皇帝看到叶修顿时一惊:“叶先生,竟是你?朕当真是没想到竟是你写出了那样冠绝古今的锦绣文章!”

“皇上过奖了。草民多年不曾进过京城,偶发感慨,便写就了这样一篇歌咏皇家气概的文章,实属无心插柳。”

“纵是你插柳无心,今日让朕乘了这荫,便就要把这树迁到宫中去了。”皇帝含着笑,颇高兴似的望着叶修。

“草民才疏学浅,恐怕担不起宫中的事务。”叶修还是略微低着头,不过他低着头却也能显示出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度来。

“你若是说不愿进宫,那朝中恰还缺个言官的位置,你若是不想拂了朕的面子,就答应下来。”

皇帝还是很有耐心,但语气中满是不容反抗。

“那草民还是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过几日朕便发了手谕,正式任命。”

“谢皇上隆恩,皇恩浩荡,草民定不辱使命。”

 

皇帝办完了正事,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四下搜寻着陈果和苏沐橙的身影。只不过店中仅有方锐站在柜台前。

“我家掌柜和舍妹沐橙回了杭州,要有几日才能回来。”

叶修看穿了皇帝的想法,闲闲地说着。

皇帝一见没了与佳人相见的可能,便也就敛了失望的表情起驾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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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的任命还没有到,北方的情势却是又紧张了起来。

周泽楷初到前线之时,便是连连告捷,正面冲突逐渐减少之后,十日之内尚还能传来一次捷报,但最近一月却是杳无音信了。

叶修等着盼着新消息。他虽然并不显露出格外的关心,实际上却一条消息都没有放过,但是尽管如此,还是丝毫没有进展。

随着前线一次又一次后退,朝中又是一片人心惶惶,官员们表面上的推三阻四尚还是一片和气,但是私底下却不知是怎样一番暗潮汹涌。

所以叶修完全没有想到,竟会在叶府的门口看见周泽楷。

他身上是一副重甲,金属的光泽因为蒙了灰尘而显得并不明亮,他刚刚翻身下马,身旁站立的马仿佛是终于受到了某种解脱一样轻轻打了个响鼻。

他的眼神在头盔的遮挡下有些晦暗不明,但是明显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低沉的气场。

看见叶修走出门来的一瞬间,他缓缓摘下了头盔,眼中满是沮丧。

叶修本也无事,便迎了周泽楷进去,自己也取消了原有的计划。

走进屋中,叶修替周泽楷拉了个凳子,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做好了准备等他说话。

“打了几场胜仗,那些将军不让我上。”

“皇帝不知道,但是调我回来。”

他越说,声音中的沮丧就越发明显,像是海水渐渐漫了上来,口鼻里全是那种咸苦的味道。

“不打……怎么赢啊……”

周泽楷把整个人架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身体全靠身上的盔甲支撑着,展现出少见的懒散神态,一种无力感仿佛在周身洋溢着。

叶修站起来,用指尖碰了碰他被朔北寒风吹得有些皴裂的脸颊,轻轻打了个圈儿。

“也近黄昏了,我告诉厨房多做几个好菜,再烫上两壶酒。”

说着便往门口走。

周泽楷伸手,像是想抓住他的衣袖,而叶修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似的,停住了脚步,回头对他说:“现在这宅子里只剩我,也就没剩下几个人了。我得自己过去说,等等就回来。”

 

叶修的确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几样小菜。

周泽楷仍是靠在桌子上,也不管屋内已有些暗了下来,还是发呆一样看着前方。

叶修把几碟菜摆好,又把厨房送来的酒菜排在桌上,才在周泽楷眼前挥了挥手。

果不其然,他像是猛然惊醒一样坐直起来,看着叶修的眼神有些愣。

“吃饭吧。北方可没有这样的菜色。”

他垂眼一看,竟都是江南的风味,与他幼年所见的并没有太大差别。

叶修为他斟酒,自己竟也少见地倒了一杯。他一边呷着酒一边说:“我……还是想入朝。”

周泽楷听见他的话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惊讶和担忧。

“我到底还是有一笔旧账没算,看如今这形势,还未等斗出个结果,便已是国家飘摇了。我怎能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呢?”

叶修注视着他,眼神愈发难以解析。

“你应该已经知晓了,舍弟受弹劾去了南京,我到底还是不忍心什么都不做。”

周泽楷叹了口气,视线飘了一瞬,又转回到叶修脸上。

“如今心中所想真的不算是什么年少时那些志向抱负,不过是社稷安稳,阖家团圆罢了。”

叶修也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喝酒。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但所幸气氛并不尴尬。叶修喝着酒,面色便渐渐泛起红来,眼神也渐渐有些放空了,似乎此时此刻只要凑近就能够窥见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

周泽楷盯着那双朦胧的眼眸,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在逐渐缩短,但好像又没有。叶修决定不再在意它,他的大脑已经放弃了思考,现在他只想凭借直觉做事。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有细微的积雪压断细枝的声音传来。

幸好脚边的炭炉还十分温暖。

叶修闭上了眼。

只道是寒风摧折烛光晃,罗帐锦被鸳鸯床。柳摆露滴花心拆,牡丹半开莺语长。*

——TBC——

* 《西厢记》 

 

没错,这一章扯这许多就是为了写这个黄梗。

不会写诗,就凑了四个七字句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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